藍鯨,是地球上最大的生物之一,比目前發現到的最大恐龍還要更大。
近年科學家們提出鯨魚(包括座頭鯨、鬚鯨和抹香鯨等)的另一個神奇功能:它們能進行碳捕捉和碳匯。
在 2010 年的一項研究中,科學家們發現,在工業捕鯨出現之前,鯨魚(不含抹香鯨)每年可以將 19 萬到 190 萬噸的碳沉沒到海底,這相當於減少每年在路上行駛 4 萬至 41 萬輛汽車。緬因州大學(University of Maine)的海洋科學家安德魯·潘興 (Andrew Pershing) 是這項研究的作者之一,他估計 20 世紀的捕鯨產業向大氣中增加了約 7000 萬噸的二氧化碳排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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鯨魚的微型生態系
今日,地球的海洋中大約有 130 萬頭大鯨魚,但如果能讓牠們回復到商業捕鯨前的數量 ─ 約莫是 400 到 500 萬頭,經濟學家估計大鯨魚們每年可以捕捉 15 億 4000 萬公噸的二氧化碳,這比巴西一整年的碳排放量還要更多。
當鯨魚活著的時候,牠們在碳捕集上甚至可以做更多,這都得拜牠們特大號的糞便所賜。大鯨魚在海中以浮游生物、磷蝦等微小有機體為食,隨後浮上海面呼吸、排出尿液以及糞便,而後者的活動會釋放出巨大的一團富含氮、磷、鐵等的營養物到水中。這坨「糞便海嘯」會刺激浮游植物、藻類等生長,而它們則憑藉著光合作用,抽走大氣中的二氧化碳。
浮游植物看來微小,但是對地球大有著巨大影響,它們處理了地球上約 40% 的二氧化碳,是亞馬遜雨林處理能力的四倍。
根據經濟學家與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合作的分析指出,藉由把碳封存在海裡,鯨魚能協助人類對抗氣候變遷。這項分析利用當前二氧化碳的市場價格換算,計算出這些海洋哺乳動物捕捉下來的碳有多少金融價值,然後再納入鯨魚帶來的其他經濟效益,比方永續漁業、生態觀光等。總體來說,這些演化的奇蹟生物,終其一生平均每頭可以帶來約 200 萬美元(約新台幣六千萬元)的價值。
天然的碳匯
包含以濾食維生的鬚鯨以及抹香鯨在內,大鯨魚們可以透過某些方法來封存碳。牠們將碳存在富含脂肪與蛋白質的體內,每一隻都像數千棵會游泳的樹木一樣,累積著數以公噸計的碳。
在鯨魚死後屍沉深海,這些從大氣中移除的碳也隨之保留在海底數百至上千年,可謂名符其實的碳匯(carbon sink)。而鯨魚屍體為深海物種提供了獨特的棲息地,許多物種只有在這些『鯨魚瀑布』上才存在。研究顯示,在腐爛的最後階段,一具鯨魚骨骼可以為多達 200 個物種提供食物和棲息地。
海洋碳,另一種思考角度
鯨魚糞便一共滋養了全球多少浮游植物不得而知,鑽研這個現象多年的佛蒙特大學保育生物學家喬.羅曼(Joe Roman)表示。而這也是為什麼經濟學家們採取的是「假設」的方法,來探討若目前的大鯨魚族群數量能夠讓全球的海洋浮游植物增加 1%,那麼可以捕捉到多少碳。對此,他們納入了其他文獻,來估計鯨魚死亡時可以存下多少碳:平均每頭屍體可封存 30 公噸的碳。
挪威一個與聯合國環境規畫署合作的基金會(GRID-Arendal),全球資源訊息資料庫-亞倫達分部的藍碳計畫(Blue Carbon Program)主持人史蒂芬.盧茲(Steven Lutz)表示:「並非我們拯救了鯨魚,就拯救了氣候」。
對盧茲來說,比起呈現確切數字,這份分析報告的意義在於引入了一種思考框架,來看待保護野生動物存活的價值。他期待這些方法能夠應用在如海草床等富含碳的海洋生態系,以及魚類等各種其他海洋生物群體。
「就『海洋碳』而言,我們認為『鯨魚碳』只是冰山一角。」盧茲說。